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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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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和的瞳孔微微散开,一双玻璃珠似的眸子此时像是蒙上了灰尘。

过于真实痛苦的记忆令他对“沈总”产生了恐惧,但矛盾的是,他也是发自真心地喜欢沈舜庭。

这份喜欢让林承和残存了一丝希望,他比任何人都期待沈舜庭说出“可以”,这样他就能劝自己相信——是记忆出了问题,而不是舜庭哥出了问题。

可对方却用一句极其强硬冰冷的回答打碎了他所有的妄想。

“想都别想。”

从沈舜庭的语气里可以听出,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霎那间,林承和变成了一株枯死的绿植,毫无生机地挂在沈舜庭的手臂上。

沈舜庭的目光顺着林承和发抖的小腿往下,停在了他的脚上。

被抱住后,他就开始寻找一个除了沈舜庭外的着力点,而附近又没有别的东西,他便用两个脚尖死死勾住了灌木丛,传过去的颤动引得绿叶沙沙作响。

林承和的脚本来是只是沾了脏污,可现在却被生生刮出了流血伤口。

沈舜庭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里那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竟被眼前可笑的情景稍稍压住了。

一个想着逃跑的人,居然连鞋子也不穿,还用这种方式把对逃跑至关重要的脚弄伤了。

看来医院检查出的“智力80”也是有水分的,他的宠物狗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沈舜庭用鞋头把那丛灌木拨开,将脸贴在林承和的颈边,又挂上了那副虚假的温柔表情。

近在咫尺的呼吸气流让林承和缩着头躲闪。

“禾禾,你不是我的老婆吗,为什么要回东城。好好回答。”他的声音中带了责怪。

林承和怔愣地望向地面,余光瞥见王管家和下属们的裤腿。

又喊我老婆了难道我回答得好,他就会答应我回家?

林承和极力演出不害怕的样子,声音却明显颤抖着:“舜庭哥,我说了你会生气吗”

“不生气。”沈舜庭微笑着,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亲他的脸。

光天化日下,林承和被这亲密行为吓得身体紧绷,手猛地攥紧。

他的脑子笨惯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回答,于是又开始劝服自己:假如这事和茶园更衣室里一样,是个误会呢?要是不照实说,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在腹背受敌的高度紧张下,林承和把自己的所见所感都一股脑地和盘托出了。

沈舜庭没有立刻回答,维持着耐心的样子把人提出灌木丛,又清退了其他下属,只留下王管家和周助理。

林承和被牵着手腕往外走,到达车库门的时候却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了。

沈舜庭转身与他面对面,微微蹙眉:“怎么了。”

“舜庭哥,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他低头抬眼,不想也不敢直视对方。

沈舜庭没有因质问而恼火,反而俯下身把自己和林承和的视角持平,接着用那双漂亮的眼眸凝视着对方,仿佛其间有万千深情。

林承和眉尾低垂,高频率地眨眼,试图逃避沈舜庭眼神的追逐。

沈舜庭双手环抱住他的后腰,状似安抚:“你说我因为不想和你谈恋爱就把要你扔出去,那为什么后来会把你带回家,还要当你的老公呢?”

他明显感觉林承和的呼吸因为这个称呼停滞住了,于是乘胜追击道:“禾禾,那张房卡是我的,你忘了?”

“我”林承和声音很轻。

“那是我的房卡。”沈舜庭斩钉截铁地定了性,不让他提出其他疑问。

在沈舜庭眼里,以林承和的蠢笨和对自己的喜欢,只要稍微引导几句,他的脑子就会转不过来,堵住他提问的嘴就等于解决了问题。

周助理觉得老板这个温声细语的样子比直接发怒时还要吓人,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时候会突然失去耐心,也不知道他的笑容下攒着多少怒气。

他在一旁待命许久,急于找机会挽回,立刻帮腔说道:“是的,林先生,那是沈总的房卡,我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放进了您的包里。”

可林承和没有如他所愿地相信,反而在听到“沈总”两字时抬手抵开老板,把没有准备的老板推得一个踉跄。

林承和将信将疑的表情已经变回了恐惧,他迅速往后退去,把后背贴在车库外墙上,有些崩溃。

周助理愣在原地,慌乱地偷偷观察老板,发现他居然仍保持着表面上的耐性,只不过咬紧后槽牙显出的下颌线条昭示着这种表面耐性也不会维持太久了。

他敢肯定,如果林承和再不相信,老板就会做出过激行为。

林承和的手指反扣在墙面上,不安地抓挠了几下,指头被带有颗粒的表面磨出浅浅的痕迹。

“禾禾,我已经说过了,是你做了噩梦。”沈舜庭低语道,就如同他在医院洗手间哄骗林承和时做的那样,“你是相信梦还是相信我。”

林承和拼命摇着头,眼看着沈舜庭正在接近自己,又吓得往车库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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