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大前程(2 / 3)
&esp;&esp;这样的江复生,还不够她让步,更不够让她坦白。
&esp;&esp;
&esp;&esp;接下来的半周,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
&esp;&esp;课间,贤若塞着耳机,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打着节拍。当有好奇的同学凑过来问,她会迅速按停手机屏幕上的听力音频,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含糊道:“听歌呢。”
&esp;&esp;她不想让任何人,尤其是后排那个沉默的身影,察觉到她生活轨迹即将发生的巨大偏移。一种莫名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感,让她选择将备考托福这件事暂时藏起来。
&esp;&esp;而江复生,似乎真的在履行某种无声的约定。
&esp;&esp;他每天准时出现在教室,校服规矩穿着,额前的碎发似乎也修剪得利落了些。桌上不再空空如也,练习册和试卷渐渐堆积起来,虽然字迹依旧潦草又张扬,但至少不再是刺眼的白卷。
&esp;&esp;他甚至会交作业了。课代表战战兢兢地去收时,他会面无表情地从一堆书里精准地抽出本子递过去,动作干脆,也没有不耐烦的“啧”声。
&esp;&esp;这些细微的变化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疯狗”不同寻常的安静和某种程度上的“配合”。
&esp;&esp;但贤若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只是心神不断被搅乱。
&esp;&esp;“陈贤若,看好谁在你身上搞你。”
&esp;&esp;惹恼她的并非是这句话,而是江复生偏执又敏感的内心,是他不顾她疼痛依旧横冲直撞欺负她的动作,那一次真的很疼。
&esp;&esp;贤若不再主动看他,只是偶尔在回答老师问题或与同桌讨论题目时,眼角的余光会不经意地扫到后排。
&esp;&esp;沉默的少年有时在写题,侧脸线条绷得很紧;更多时候是看着窗外,或者干脆趴着睡觉,只留下一个黑发浓密、看起来莫名有些孤寂的后脑勺。
&esp;&esp;“江哥的作业现在能抄了,正确率能到百分之八十。”
&esp;&esp;“你敢要?”
&esp;&esp;“……怎么净说一些让人去死的话。”
&esp;&esp;这种诡异的平衡,在几天后的午休时分被骤然打破。
&esp;&esp;教室里的气氛原本是嘈杂的,有人趴在桌上小憩,有人低声聊天,贤若正戴着耳机凝神听着一段听力,试图捕捉每一个连读和弱读的细节。
&esp;&esp;突然,教室后门被猛地撞开,一个男生气喘吁吁、满脸兴奋地冲进来,几乎是尖叫着喊道:“我靠!打架了打架了!厕所!快去看!”
&esp;&esp;一瞬间,所有的慵懒和嘈杂都被这声尖叫撕碎。教室轰地一下炸开锅,桌椅碰撞声、七嘴八舌的询问声瞬间淹没了一切。
&esp;&esp;“谁跟谁啊?”
&esp;&esp;“真的假的?!”
&esp;&esp;“在哪儿呢?”
&esp;&esp;贤若的心猛地一沉,听力音频里的英文瞬间变成了无意义的噪音。她下意识地摘掉耳机,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迅速攫住她。
&esp;&esp;那个报信的男生激动得脸都红了,伸手指着走廊尽头的方向,声音因为奔跑和兴奋而尖利得刺耳:“江复生!是江复生!他在男厕把赵力成给揍了!我靠,血都打出来了!拉都拉不住!”
&esp;&esp;江复生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贤若努力维持的所有冷静和疏离。
&esp;&esp;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esp;&esp;为什么?贤若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esp;&esp;“陈贤若?陈贤若你干嘛?打铃了!”
&esp;&esp;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决绝甚至有些仓惶的背影,校服外套的衣角在空气中猎猎作响,平日里总是梳理得整齐的发尾也因为剧烈的跑动而散乱开来。
&esp;&esp;走廊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这几天她建立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崩塌碎裂,被一种更原始、更尖锐的情绪取代。
&esp;&esp;男厕外围了稀稀拉拉几个不敢靠太近的男生,里面传来压抑的闷响和痛苦的呜咽声,周围的人试图劝阻又不敢上前。
&esp;&esp;贤若几乎是粗暴地拨开挡在门口的人,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esp;&esp;眼前的景象让她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esp;&esp;赵力成瘫坐在湿漉漉的瓷砖地上,背靠着隔间门板,鼻血糊了半张脸,校服胸口一片狼藉,眼镜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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