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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向南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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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事,去申市。”

话音落下,原来只是气氛又冷,现在又静,他眼角余光看到,剥花生米的手也停了下来。

梁辀坐在驾驶位,身体前倾操作中控屏上的导航软件,玻璃被叩响,他放下副驾驶的车窗,看到梁轩正双手插在口袋,微微低身,“你现在去申市?”

梁辀看了他一眼,又挪走视线,继续手下的动作。

“哥,你怎么有脸继续纠缠啊。”

话音未落,梁辀解开安全带下车,车门被重重地关上,他绕过车头,梁轩看着他的动作,也转过了身,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低下头,轻声说,“梁辀,你配吗?”

他话说完,肩膀就被梁辀重重地推了一下,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向后倒去,撞在身后的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连带着越野车的车身都跟着晃了晃。

瞬间,梁轩觉得疼痛感从肩膀传来,渐渐布满整个后背。

“梁轩,我的事,你少管。”梁辀的口气平静,明明平静,听着却全是压抑着的情绪。

话说完,他伸手帮梁轩抚平衬衫胸口的褶皱,梁轩凌乱衣领口透出青黑色的纹身一角,梁辀微眯着眼,看了一眼,手一松,重重地拍了两下。

“今天我忍了,以后你少他妈多嘴。”

梁轩皱着眉,后背的疼痛,像要钻进骨髓,钻进他的大脑,他嘴角扯出一抹笑,“你早就想揍我了吧,我告你……”他的话没说完,手就被人拉住,梁轩妈隔开两个人,她皱着眉头,在他们俩中间扫来扫去,“怎么见面就吵架。”

刚才动静太大,把屋内的人都引了出来,此时都站在了门廊下,梁辀侧过头看了一眼,看到站在最前面的母亲。

他的手被家里的阿姨拉住,梁辀微微用力,甩开后,他远远的对着容女士说了一句,“您就欺负她没娘家。”说完,他看了眼梁轩,走向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去,又重重地关上。

越野车的发动机发出猛烈的嘶吼,黑色的车破开黑夜,向远处窜去,红色的车尾灯在夜里划出一道闪影。

梁辀打开导航软件,在常用地址里,选到纪月的家。一秒后,软件计算出路线,一共1300多公里,需要开12个小时,他盘算着,如果开得再快点,5点前到的话,就可以躲过申市的外牌限行时间,在她上班前赶到她家。

可是他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一种颓废的情绪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口,他伏在方向盘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各种记忆碎片参杂在一起。

他看过她言笑如画的样子,也看过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她曾经笑意盈盈的嫁给他,最后他在机场看见她,整个人颓败又孤寂。

他们一起看过最美的风景,听过最动听的旋律,后来才发现,最美的爱情都是她一个人在支撑。

想着想着,情绪忍不住翻腾,他伏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颤抖,在情绪中不能自抑。

赵子健把飞盘扔出去,两只狗飞快地窜了出去。他听到鞋底摩擦草地的声音,回头看去,看见梁辀走了过来。

两只狗叼着飞盘回来,扔在地上,白仔围着梁辀打转,猛地起身,趴在他身上。梁辀摸上它的毛,边牧的毛又细又软,像少女的发丝,他用力摸了几下,从下巴摸到脑袋,他弯下腰,拿起草地上的飞盘,用力扔出去。

赵子健一看,乐了,“你不会就是来和狗玩飞盘的吧。”他说着,扔给梁辀一只烟。

梁辀接过,也不抽,只是拿在手里。

“怎么了?和家里吵架了,还是和前妻吵架了?”

梁辀低头摩挲着烟卷,低声说,“那么明显吗?”

“工作上你又不会这样。”

他看向远方飞奔的狗群,“纪月说,划下句号。”

赵子健低头看那张信纸,信封一直放在梁辀冲锋衣内侧的口袋里,捏在手里,信纸还带着他身体的余温。

“这还挺像纪月做的事儿。”说完,他干笑两声,挠了挠头。

“梁辀,”赵子健突然叫他的名字,梁辀抬眼看去,“你家老太太啊,谁都看不起,她也看不起我,看不起梁轩。”他顿了顿,“纪月其实不太适合你,”他没管梁辀的表情,舔了舔嘴唇,自己管自己接着说,“她就适合家里简单点的。”

梁辀没有出声,他双手插着口袋站在那,明明是春天,他整个人却泛着冬日的萧瑟。

赵子健又把飞盘扔出去,他觉得各有各的人生路,也许他们真的是平行线上的两个人。

宋霁辉和纪月坐在餐厅一角,身旁一大片落地窗,正好能看见浦江对面建筑群霓虹闪烁,正中间的东方明珠闪烁着红色的灯光。

纪月有点紧张,她抿着唇不说话,宋霁辉握住桌子上她的手,朝她笑笑。

她笑了起来,轻声说,“有点紧张。”

她的话刚说完,看到一位年龄不小的男士向他们这走来,他穿得很随意,举手投足间却得体又潇洒,让纪月想起老克勒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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