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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见了悲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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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霁辉放下茶杯,“阿银,”他叫了一声,门立即就被推开,“你陪王先生去吃饭吧。”

“这,”王如海有些惊讶,他知道宋霁辉对自己的话感兴趣了,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一切就等着待价而沽,“宋老板不一起去?”

“我一会还有事。”宋霁辉一口拒绝,他朝站在门口的阿银招招手,“你陪一下,按照王先生的喜好,好好招待。”

王如海也不再客气,好像突然间整个人都神气了不少,那佝偻的身子,不知不觉中也挺了起来,他没等阿银来请,直接冲坐着的宋霁辉抬了抬下巴,“那,我就先去吃饭了,上了一天班,也有点累了。”

宋霁辉扯出一个笑容,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微微颔首,“叫阿银好好招待你。”

包厢门再次被关上,窗上挂着的帷幔,微微飘动,炉子上放了一个透明的茶壶,水开了,冒着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微微侧头看过去,看着看着,自己也没发觉,竟看入了神。

宋霁辉和纪月同居后才发现,她家的冰箱里,放满了各种牌子的瓶装水,还有没拆开的一箱一箱码起来,堆在书房的角落。

“纪月,你是不是不喝水啊。”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气泡水出来。

她正盘着腿,坐在地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头也没回,“严格来说,我就喜欢喝凉水。”

他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那你去国外,一定挺习惯吧。”

她笑了起来,“差不多,到处有冰水喝。”

第二天,纪月下班回来的时候,发现宋霁辉在厨房泡茶。她走过去,从背后搂上他的腰,伸着脖子,看见台面上,有个茶炉,上头架着的透明茶壶里,沸水翻滚着,“怎么泡茶了。”

“现在冬天,泡点茶喝,暖和一点。你不是胃不好么,以后少喝点冷的。”那时,纪月刚因为胃病住了院,宋霁辉在边上照顾了她好几天,这也是他们俩同居的契机。

她没有抬杠,趴在他身上,乖巧地点点头,他握住她的手,拉了一下,把她从身后拉到身前,这下,又变成,他从背后圈住她了。

“来,我教你泡茶。”

没有特别复杂的茶具,就是一个透明的木柄茶壶,在茶炉上放着,还有4个透明茶杯。他拉着她的手,去拿炉子上的茶壶,握住木柄后,抬手将沸水慢慢注入茶杯中,他感觉到自己手心里,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语气略带疑问,“嗯?”了一声。

纪月轻轻笑了,“我对往玻璃杯里倒开水这个事儿,有些阴影。”她的话刚说完,宋霁辉就接过了茶壶,重新放回炉子上,搁在她腰上的手抚摸了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的语气里满是自责,她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很早以前的事了。”

宋霁辉点点头,可看上去还是很内疚,纪月随即又抱住他,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两个人住在一起了,他的衣服也都是同一款洗衣液的味道,她觉得闻着特别的安心,她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很早的事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宋霁辉在看《候场》,和那本《脱口秀工作手册》是同一个作者,是他替她整理行李箱时,在箱子里发现的,它被放在夹层里,翻了一半,插了张登机牌当书签。

当时他问她,“怎么不看了?”

纪月想了下,“我本身就是悲观主义者,看了难受。”

于是,这本书,宋霁辉就拿来看了。

他记得,她说过,“我这样的成长经历,很难不变成悲观主义者。”

宋霁辉突然合上书,伸手搂过纪月,她正在看德国画家皮特康纳的儿童绘本,看得津津有味,感觉到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说说?”

“职业病犯了?”她头也没抬,揶揄道。

“嗯,不收费。”他低头看去,绘本里是充满童心的图画,画的是小镇的一天,农夫在挤奶,报童在送报……

纪月笑着合上书,看向宋霁辉,她没有立即说话,像是在回忆,于是,他也没有催她,就静静地等着,过了好一会,她才缓缓开口。

“那个年代,我们乡下还用的是煤炉,”她估计宋霁辉没见过,所以边说边比划,“是个圆柱形,中间镂空,放蜂窝煤,然后铜壶就架在上面。”

“有人和我妈说,见到我爸了,她原本在烧水,然后就跑出去捉奸了。那天,外婆又不舒服,躺在床上,我看水开了,就想给外婆倒水喝。那个时候,玻璃杯也不像现在,都是耐高温的材质。我也不懂,就拿了个玻璃杯,往里面倒了开水,后来就炸开了,开水就泼在腿上。”

纪月觉得那时候确实没什么常识,说着说着,自己还笑了,不过,宋霁辉却笑不出来。毯子下,他的手伸过去摸她的腿,摸着轻轻地问,“在哪?”

“右边大腿上,你没发现吗?皮肤颜色不太一样。”说着,她抓着他的手,放到腿上,“差不多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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