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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快乐得如同两只林中小鸟的时候,在我们以为把这份情感藏得很深的时候,我们忘记了,世上有天生的猎人,他敏捷的心思,锐利的眼,在我们尚不知情时,已紧紧追随而来。

顾珩再次被无缘由地临时喊走,去应付该死的会议,而我也被秦先生召去见面,我们各奔东西,短暂相处的快活仍停留在我心间,直到在楼梯转角遇见后母。

我答应过她的,于是我不情愿又不得不恭敬地低头唤她:“母亲。”

她从鼻子里哼了口气,告诉我一个其实早人尽皆知的事儿,她说秦先生大婚在即,让我这种下等货色多想些心思留住他,否则——

她没把话说完,但我猜得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踏在楼梯上的步子沉重起来,短短十级台阶,叫我走得百转千回。

我既开心又不开心,开心的是如果秦先生结婚,他是否会放手,如此我便可以和顾珩双宿双飞,不开心的是如果他放手,我是否又要结识下一个商夏公子。

秦泓是绝想不到的,他以为我愁眉不展是因为他即将属于别人,事实上这对我而言并不重要了,但也难为他能为我着想,变着法子逗我笑。

我不敢不笑,而他始终没给我一个承诺,他高深莫测地玩弄着我的命运,往后回忆起他即将说出的那些话时,我隐约从中寻觅到一些答案。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对我进行囚禁。

他把玩着我脖间的千纸鹤项链,说他前些日子收到消息,他替我寻找的茉莉花终于传来消息。

他下了钩子,天真的我自然迫不及待一改忧愁,满是欣喜地扭头去看他:“真的?!”

秦先生见我笑,也笑开了,放下项链,低头仔细吻我的唇角:“就在瑞士的冰川下,那弯月牙形的湖泊中有一株纯白的茉莉,我想就是你要的那株吧。”

我欣喜若狂,心在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下飘去瑞士冰川,我的双手搭在他的小臂,他的舌钻进我的口中,我都没发现。

等喘不过气来,才推开他,我小心翼翼地落入他的陷阱:“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在春天之前,”他说,“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告诉你的那只小狗,他最近被你父亲提拔进苏氏,如今风头无两,你要多加提防。”

被情人提起爱人,我不能保证自己是否面色如常,我从他那双灰色的眸上挪开视线,笑着说:“他就是只笨小狗,那用得着提防。爹地那是在看老朋友的份上,提点提点他,总归还不是在替苏家做事。”

秦先生很少与我谈起生意场的事,今天不知怎么多起嘴来:“我见他第一眼就知他非池中物,最近连秦越都注意到他了,简简……”

他叹了口气,抚摸我的头发:“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我做贼心虚往他怀里缩了缩,说着好听的话哄他:“有你和爹地在,我才不要长大呢。”

总算被我敷衍过去,然而冰川下的茉莉一直萦绕在我脑海,连顾珩同我说话,我都走神了。

回过神,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就因为我一个劲儿往嘴里塞饼干,却思考得忘了吞咽,两颊鼓鼓囊囊,我“呸呸”吐出来,继续神游。

“你最近神不守舍的,在想什么?”他从繁杂的文件中抬头,台灯的光照射在他侧脸,他的黑发软趴趴,眉眼柔和。

我把他的脸揉扁搓圆,翻来覆去,怎么看都不像是秦先生说的那种人啊。

我在他撅着的嘴上吧唧亲了一口,“阿珩啊阿珩,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真想立刻办了你。”

顾珩被我说得害臊了,撇过头去,随即又瞪着我:“谁教你说的这些不三不四的话?”

那时候我从没怀疑过他的爱,从不深思他的任何一句话,后来我读懂了,他的抗拒并非害羞,而是厌恶和嫌弃,在他的想象中,我与秦先生在床榻间该有多龌龊,我这张嘴,我这副身子,究竟该多脏。

可这些我通通没有去想。

“小说啊,霸道总裁都是这样的,”我咳嗽两声,粗着嗓子,“鸭头,你知道你是在口是心非……”

“闭嘴!”顾珩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打断我。

“一点都不可爱,”我抱臂站在板凳上,居高临下批判他,“你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不会撒娇,脾气又臭,真是难为林阿姨了。”

我戳到他的痛处了,他的神色落寞下去,我意识自己说错话,连忙从高凳上爬下,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起初他对我戒备心很强,很少提及自己的小时候,如今他向我敞开怀抱,娓娓道来,我从他的言语中看到了一个倔强的少年。

转学后因太过出挑而被校园霸凌,他的书本,课桌都被破坏,老师视而不见,同学孤立他,故意找他麻烦,四拳难敌八手,他被打得头破血流,仍旧默不作声。

我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林叔叔林阿姨。

他沉默半晌:“我不愿他们为我担心,更怕连累到如意。”

想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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