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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月下 (锻心篇)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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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意外,安戈放下成见、接受了萧行空与萧战冬,因难以从中择一,他便大方将二人都收下了,萧行空、萧战冬本不愿分享安戈,但岳母郝夫人明言若不接受这提议,那就好走不送,为了不失去安戈以及他背后的百晓园,萧氏叔姪勉为其难与对方共享安戈。

安戈意外怀孕,搅得百晓园天翻地覆,萧氏叔姪一掷千金、大费周章将安戈的吃穿用度打理得比帝王奢糜,安戈动动手指,二人随传随到,这般舒适愜意的生活不禁让安戈深深庆幸没将二人扫地出门。

萧行空、萧战冬协议一人照顾安戈、一人回朱绣银号理事,三月轮替一回,萧战冬伤势未癒,故而获得率先留在百晓园的机会,公平起见,安戈立下规矩,二人不得趁对方不在朱绣银号而藉机夺权,违背约定者、永不联系。

安戈先前遇刺,推测杀手所用武器出自燧明族西分家炉公山,昭琁欲亲行探寻线索,安戈原想一同前去,可害喜症状渐趋严重、有心无力,只能派袁媛带领一支卫队护送昭琁。

百晓园至炉公山路程约两月,昭琁于四月初啟程,未免宗家阻拦,昭琁一行乔装成一支商队,宗家所在商丘城原是必经之地,昭琁蓄意绕路、降低风险,然而,他们方才出发数日,白泽带着数名宗家护卫与他们撞个正着。

原来宗家早收到风声,得知安戈被刺、昭琁欲往炉公山查找兇手,因此派白泽前来,昭琁一度以为白泽是来带自己回宗家,殊不知白泽是奉命与昭琁一同前往炉公山。

昭琁颇为意外:「父亲同意我去炉公山?」

纱笠下的白泽低沉道:「东分家家主遇刺,宗主忧心不已,下令必须找出真兇。」

昭琁心想,宗主想让安戈与萧氏联姻,肯定希望安戈平安,有人从中作梗、等于碍了宗主的道,他想抓出兇手无可厚非,虽无法确定安戈体质变异是否是宗主所为,起码能肯定对安戈下手之人非燧明族宗主。

燧明族四方分家各司其职,东分家掌情报、南分家掌钱财、西分家掌武器、北分家掌兵力,当中东分家百晓园与宗家最为亲近,撇除东分家家主是四方分家唯一宗家血亲这因素,百晓园在分家当中亦是最弱势的一家,毕竟书生从来难敌富人、匠人与武人。

儘管安戈对宗家心生不满、明面上倒也不曾表现出来,其馀三家则没百晓园好说话,自那场宗家内斗后,南、西、北分家与宗家渐行渐远,身为西分家家主兼炉公山山主的佛以子更是不把宗家当一回事,每年在宗家举办的祭祖大典他已缺席五十年,听闻这五十年他甚至从未踏出炉公山半步。

炉公山位处大漠、铁矿丰富,西分家修士擅于将法术融进兵器或机械,炉公山上打铁炉成千上百、炉火终年不息,锻造时碰撞出耀眼火光闪耀着整片大漠,因此得名「火树银花炉公山」。

炉公山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其一为高品质兵器与机械,其二便是那一山地坤佳人,遽闻,炉公山中除了山主佛以子,剩馀弟子皆为地坤。

佛以子弟子眾多,各有自己一户锻造屋,但因地坤雨露期时难以工作,故每间锻造屋几乎在固定时期谢绝会客、不接生意,佛以子是九州闻名的机械大师,举凡兵械机关无一不精,他终身痴迷于鑽研机械、少与人来往,如今炉公山事务皆由其大弟子流鱼代职。

前往炉公山途中,昭琁一行人夜宿野外,篝火边,昭琁道:「我见过流鱼,这些年祭祖都是他代炉公山山主前去宗家参与,长得相当秀气。」

流鱼已逾三十岁,脸蛋却如同少年般稚嫩,眉眼温和、有股女子的柔美,衝着他这长相与地坤的娇媚,上门的客人中有些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多亏炉公山机关遍佈,流鱼一察觉苗头不对便会躲入密道溜之大吉,也曾听闻对方行为不检,流鱼直接将人塞入大砲射上天。

袁媛道:「之前我护送园主和夫人去商丘城时也曾见过这个流鱼,确实好看,可惜啊,他的双手长了六根指头,大概很难找到什么好人家了。」

昭琁首次听闻此事,惊讶问:「你怎知他双手有异?」

「我可是百晓园出身的,就算平时不负责文书工作,听过的消息也是多了去。」

昭琁回想以往见到流鱼,他似乎都带着一双皮手套,想必是刻意将双手藏起、不想引人侧目,昭琁感叹:「生为地坤已是辛苦,又身有残缺,实在可怜。」

袁媛道:「园主说过十几年前流鱼曾趁着祭祖向宗家求医切去多馀手指。」

「切去手指定会影响双手灵活度,流鱼是匠人,万一影响他的锻造技术岂不毁了一生?」

「所以才找上宗家啊,放眼九州还有谁比宗家更专于医道。」

「我记得年初祭祖时,流鱼手上还戴着皮手套,宗家应该是拒绝了他。」

间聊着,昭琁注意到一旁的白泽未摘下纱笠,白泽出生便是白子,肤色、毛发像是上了一层雪,唯有一双瞳孔如鲜血般艷红,白子肌肤脆弱,白泽白日里总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眼下已入夜,拿下纱笠并无影响。

昭琁劝他脱下纱笠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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