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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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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小郎君

九皇子在第二日清晨登府拜访。

檀檀此时仍在深睡中,昨夜贺时渡虽未杀她,却也将她折磨地失了人样,没有三天两头是养不好的。他不必上朝,便多赖了一阵床,直到九皇子到了南池外才起身穿衣梳洗。

九皇子今日一身便装,亦未束髮,眉目间的清隽与时复还有几分相似。

贺时渡唤来兰娘侍奉,兰娘与九皇子幼年便是对冤家,成年后亦是谁都不肯在嘴上认输,听得他头疼,于是直接板着脸斥兰娘:「再聒噪就给我滚。」

兰娘美目一翻,嗔道:「昨晚上你的小姑娘那么大声骂你,全府都听见了,也不见你叫她滚。九皇子,待你迎娶了赵家女郎后,可切莫也学得与大司马这般喜新厌旧。」

九皇子道:「赵家女郎温雅嫺静,哪有你这一张利嘴。」

兰娘去为二人煮酒,九皇子才回到正题上来:「昨日我公务在身,不能过府相聚,但已命手下向千江寺捐赠香火万钱。」

「母亲若知你有今日,定会万分宽慰。」

「往年我在边镇,姨母的忌日只能遥表心意。不过请表哥放心,待我在邺城站稳,定会为姨母一家翻案。」

九皇子的生母赵妃曾是贺时渡母亲的侍婢,后因他母族出事而受牵连。

提起家门的旧痛,与九皇子的少年意气不同,贺时渡平淡许多。

「陈年旧案,不急于一时。你从太子手中夺走邺城宿卫的职务,惹他不快,各方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你的一言一行不得出半点差错。」

九皇子应了声「是」,贺时渡拍了把他的肩:「你做得很好。」

得到他的肯定,九皇子仿佛受到了天大的鼓舞。只是他的经历不许他雀跃,他把欣喜压在眉间,不露声色。

贺时渡道:「明日我会请弘年大师入府为母亲诵经,你不必记挂这些伤心事,今日请你入府,是为预祝你大婚之喜。」

在清晨喝到酩酊大醉,在这个儒礼至高的秦国也只有贺时渡敢为之。

檀檀被院子里兵刃的动静吓醒,她以为又要打仗了。

待她去到后院里时,见那里围观了一群人,刀光剑影,交相辉映,不似一场打斗,更像一场彻彻底底的宣洩。

阿琴告诉她,与贺时渡比试的正是九皇子。

九皇子,他的母亲和贺时渡的母亲是姐妹。

檀檀最怕舞刀弄枪,她捂着心口躲去小凉亭里,恰好碰到在那里喂鱼的时复。

她喘口气,问:「阿复哥哥,你怎么不去看你大司马和九皇子比试?」

「只怕我这副残躯会扰兄长的兴致。」

「他不会的。」

檀檀几乎脱口而出,说罢她自己也愣了,她何时这么瞭解贺时渡了?

「他平日在这宅子里也嫌闷,多得你这么个有趣的玩意儿作陪,也是一桩好事。」

檀檀不高兴地瘪了瘪嘴,「你们兄弟的坏毛病都一模一样的,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时复转身过来,将手里装鱼食的瓷罐塞进檀檀手里:「燕国的公主果真非比寻常,兄长替你挡了刺客一剑,你还不知足么?」

时复不提还好,他一提起来,檀檀就没法不去想这件事。

他快把她欺负死了,却又在真正死亡降临的时候,救了她一命。

因他救下她这一命,她险些就要忘了自己是来杀他的。

「我」檀檀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件事,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提出这件事的时复,她苦闷之下,竟然跑开了。

时复拄着拐杖,又哪能追上她?

他叹笑出声,这些年贺公府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变化,倒是檀檀,几年如一日。

以前他监督她背文章,背不下来时便也是这样跑开,他还记得她甩在空中的两条辫子。

檀檀很早就听说过九皇子的英名。

不同于太子或其他王侯争相在文坛出头,也不同于贺时渡天生就得武神眷顾,轻轻鬆鬆便立下旁人不敢想像的旷世奇功,九皇子的英勇是在边境的飞沙走石中一点点磨砺出来的。燕国因重文轻武而积弱,檀檀一直敬佩那些为了国家与民众持刀佩剑,放弃安逸的男儿。

方见过九皇子,少年豪杰,意气风发,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卓大哥,卓大哥小时候的志向就是保卫家国,卓大哥他长大后也会是这样子的吗?

她和卓大哥,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当日她和娘亲被秦国人俘虏,再献给南池,一切都是匆匆忙忙的,那时候她可不曾想到她在南池会度过这么久的岁月。

南池明澈的水面映出她的姣好面容,入夏以来,贺时渡总喜欢她穿鲜艳的衣物,襦裙水红色的色泽映在她脸上,一切都是那么艳丽美满。

她忽然很生自己的气。

父亲死的那样憋屈,母亲孤零零地死在异国,卓大哥为了燕国最后一丝荣辱死守阳城,只有她仍旧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比起平昌公主为了宗室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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