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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真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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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春满阁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正是姐儿们出局回来的时候,可除了门房有一人守着,大厅内竟是安安静静的。江从芝不禁一愣:“今儿晚上怎么这么冷清?”

门房见是芝姐儿回来了,一边把她牌子挂回墙上一边说:“后院出了人命,都往后院去了。”

这可把她听得一头雾水,怎的出了人命?她脚步却没停,急急往后院走去。真如门房所说,后院围了一群人,李知音抱着手站在中间,龟公们和几个姐儿都围在旁边,最里面的情形倒是看不清楚了。江从芝走了过去,透过人群看见地上一匹白布下隐约是个女子的身影,不禁轻呼出声。有一两个姐儿听见了,转过来看,其中一人正是容姐儿,见是江从芝打量了好几眼这身子衣服,也不愿与她说话的样子,又转过去了。江从芝却拉了拉她:“这是怎么了?”

容姐儿见她来问她,也不好不答话,从鼻孔里哼哼出声:“那个哑女鱼真,被玩死了。”

江从芝有一瞬间的懵,鱼真?她今天下午还好好的啊?她眉毛皱起,不确信地问道:“鱼真?那个经常在我们房里跑腿伺候的鱼真?”

容姐儿努努嘴:“不信你自己去看。”

“她又不挂牌接客,能被谁玩死?”她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声音有些大,另一边的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李知音听见声音也看了一眼,见是江从芝,就和仵作说了两句什么然后转身朝这边走来。

容姐儿对她还颇有怨气,回答的也都很简短:“院里的龟公。”江从芝听罢一时无语,妓院里龟公会和伺候人的娘姨大姐有私情是正常的事,有的还能结成一对生下家生子继续在院里干活,可这种被玩死的不是一般只会出现在花烟间或者钉棚里?思量间李知音已经到了面前,她打量了一眼她身上新换的衣服问了问:“唐少给的新衣服?”

江从芝木讷地点了点头。

李知音拉了她走到一边:“唐少对你极好。”

江从芝回头又看了看地上的白布,也没有接李知音话的意思。李知音叹了口气说:“这种事也是常发生的,你也知道鱼真那身段,若是她脸长得好,说不定能当个头牌的。”

江从芝嗓子眼有点发干,一个早上还在让她带好帕子的人啊,就这么没了。她咽了下口水问:“谁做的?”

李知音顿了顿,朝那边看去:“都有份,今晚四五个人一起,没把控好力道,玩脱了手。”

都有份?她心里堵堵的,想不出来鱼真经历了什么。“不说这些了,刚刚警察那边的人过来与我说了,那沉照和也是自找的,以后春满阁可招不起这样的客人,伤着没?”

江从芝摇摇头:“有些疼,已无大碍了。”

李知音叹了声气,拉着她的手说:“我一会儿让小桃拿点药给你,下面擦伤了不好,你让树兰给你涂一涂。”江从芝点头答应,李知音又说:“如今沉照和没了,那王庭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来,就只剩一个唐少爷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她回过神,想了想也大约明白了李知音的意思,她是想问她有没有接新客的打算。江从芝叹了口气说:“一切听妈妈的。”

李知音本来心里有点忐忑,唐俊生那模样,哪个小女娃见了不迷糊?幸好江从芝心思是个通透的,李知音呼出一口气:“妈妈我说一句掏底的话,唐少爷虽然看着不错,但是做我们这行的什么男人没见过?你看,之前王庭和沉照和对你也还算好的。”江从芝点了点头,李知音又说:“你如今还年轻,做姐儿吃的就是年轻饭。你看明姐儿,要不是年轻的时候多揽了许多客,如今这个年纪早就去么二堂子了。况且,‘先为妓,后当妻’讲的什么?就是要多见见男人的道理。我们院里之前的莲姐儿最后不就做了李参谋长的姨太了吗?”

江从芝心里有点闷闷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唐俊生是有一点幻想的,可李知音说得不错,她又怎能吊在一棵树上。虽然和唐俊生在一起快活的很,可毕竟认识还不到一月,今日看来他应该也没有稳定的收入,也不知能包她的局包到几时。如今王庭一点消息都没有,沉照和又进了局子,她现在的处境甚至比之前还不景气些。“妈妈,我都懂的。”

李知音点点头:“如今人心惶惶,都说妓院又要摇珠,春满阁虽然在法租界里有头有脸可算上其他租界的也就平平无奇了。这几日厅内的陈设换完后就设个宴,你们这些个能吹拉弹唱的都得上去溜一圈。”见江从芝顺从的点头,李知音也将心放在了肚子里,江从芝年纪正好,样貌身材也无一不在男人的点上,她要是好了,那能摇一大波钱呢。她又嘱咐了江从芝几句,便又回到人群中处理鱼真的事情的。

江从芝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鱼真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处境,心底微微有些发凉。回到房间后小桃带着药过来了,树兰也在门口冒了个头说:“芝姐儿。”

江从芝让小桃把药放下,对树兰点了点头:“今日上学如何?都学了些什么?”妓院里像树兰这样的讨人日日都是要上学的,学诗书,学字画,学洋文,学喝酒打牌,都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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