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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夜下 世界多熙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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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她抓住衣角,顺带捏到江澜的手指,闷闷地说:还说你不厉害。

旧T恤穿在身上当睡衣,洗多了轮廓都是软的,褶皱一搓就露出内裤和大腿,她爬上床,一边说一边把懒成一瘫的江澜扳正。

干嘛,我忙着灌鸡汤,你却双腿分开跨坐在她肚子上,接着手腕就被握住了,江澜笑着缩脖子,你就想上我。

话音刚落,吻就印到她额上,泪水凝成的水汽近在咫尺,还有呼哧呼哧的鼻音,一个吻不够,小动物一边蹭一边吻到眼睛,江澜心软得一塌糊涂,就搂住这个大宝贝,从后颈撸到腰背。

不哭啦,她说,清樾,这都不晚的。

你摔了一跤,绕了远路,以后还那么长,二十岁不行那就三十岁,三十岁不好还有四十,哪有对错啊,只是运气不好而已,迟到又不丢人。

回应她的是更汹涌的雨,都要赶上台风过境,那些泪滴到她眼上,她自己抹,发现治标不治本,就伸手给清樾抹,手指手心脸上湿辘辘的,一度十分滑稽。

四十就太晚了,方甜妹吸鼻子,大口喘气,黑夜里她轻柔地摸脸颊,唇角,和热乎乎的脖子,没头没脑地说,也不是你了。

岚姐,你能不能别这么明白,好像什么都能解决,这样显得我话越说越小,最后好像嘀咕了声好没用。

这可不行。

我不厉害,一点都不厉害,江澜一脸委屈,等手指摸到唇的时候,软软地蹭她,都这样了,不亲一个吗?

最后

这个吻还是没有落下来。

江澜事后掰着指头想,可能是自己撩过头,把正在缓冲的清樾吓回去了。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也很舒服。

放在几年前真的没想过。上一场恋爱她谈了三四年,从研究生到博士,就像一瓶精装酒,装满了她的年轻气盛。她喜欢高效率的同类,比如隔壁学院冒尖的张嘉琪,两个人登山徒步或者去尝试各种新东西,在客厅里一起熬夜备考写论文,都透着干脆利落的强势和意气。

那时候多自信啊,根本不会留心这种郁郁又多虑的女孩子,她的人生信条都是我一定可以把想要的攥在手里,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我打个洞就过去了,绝对不会绕路。

万事万物,我能找到最优解。

可是江澜,你也是个普通人。

很多人不喜欢寒冷的季节,还有随之而来的关节僵硬,衣服笨重。但谁也不能阻止叶子变黄气温大跳水,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反应过来时大家都被秋天淹过膝盖,而且专家还说,今年或迎来二十年难见的冷冬。

撑到月底,老杨的第N段恋爱宣告抢救无效,卒于秋风之中,某个条件不错的本地男甚至都没留下过中秋节。失恋妇女整天哭着给小婊贝们复盘,大概意思就是对方嫌她私生活混乱,不干净不专一。

说好听点姐姐又美又辣,就是不宜家,咱俩没结果的还是各自安好吧,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都说孩子要属马,吉利。

那分了也好,江澜评价道。她忙着回小朋友的微信,帮着挑哪家的蜜薯好吃。

这样过几天又可以去蹭内嵌烤箱做的烤地瓜了,到冬天是不是还能吃炒栗子?

看没人安慰她,还兴致勃勃刷起淘宝,老杨难过到质壁分离,你怎么回事啊你,有点危机感行不行,不光约炮你还离异人士呢。

这她倒真没考虑过,就乐呵呵地回一句,那就找个不在乎的呗。

老杨长嚎一声,宣布单方面跟她绝交五分钟。

江澜毫无心理压力,继续低头回微信:难得白天有空,你中午偷偷溜出来,放阿姨睡个午觉,咱在家里涮火锅好不好啊。

发完她盯着家这个字看了挺久,才意识到事态好像有点失控,说着试一试,这下倒真有谈恋爱上头的感觉了。

这样也好,江澜不在意地笑了笑,她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深情可能不对等,但也不能装看不见。

曾经江澜很痛恨时间这把杀猪刀,至少一刀下去把前妻给杀了屈服于母亲,屈服于生活,露出劣根的人性,沾着油腻腻的污浊,强势再也不是坦荡荡的,都用来压制她,占有她,侵犯她,没有比这再讽刺了。

可是时间本质是个打碎重组的螺旋。

就像山火后长成的橡树林,烂尾楼披着的爬山虎。

锅底是自制的小朋友说嗓子疼不能吃辣,祭出了独家珍藏,还有冷冻层的半抽屉存货。全钢压制的焖锅打开盖,番茄鸡汤浓郁冲天,原来这年头还有人认认真真熬高汤啊,香肠也好吃,锅子开了,咕噜咕噜滚起几个膨大的手打虾滑。

清樾坐在对面,在白雾里呼哧呼哧咬一段娃娃菜,露出个乖巧的脑袋旋儿。

作话小尾巴:

在我熟视无睹了一百珠二百珠三百珠如今到了再也不能装无事发生的五百珠(。

好像江湖惯例是加更吧。我就看看这周内能不能把下章写完。

顺带为感谢新老读者,问问大家想看哪一方面的番外,如果不冲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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