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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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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橘红,天地同色,旷野的风从大漠吹到丛林。

麋族与白鹭是敌非友,部落王从边关调来架飞行器,热情淳朴的族人将其擦洗得锃亮,却也掩盖不了它老掉牙的现实。

机械台上没有一块能让沉吝玩得懂的电子屏幕,鳞次栉比的cao作杆闪耀着古老的铜色。

居然是全手动cao作的飞行器?!

她一愣,转头望了望身后站着的两男一女。

“这玩意儿…你们谁会用?”

楚鸢一手支在腰间,努力不让自己碰到生锈斑驳的铁壁,摇了摇头。他失宠失祜,连王都也没怎么出过,这种古老的飞行器,他也只是在书上读过一些介绍。

沉吝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同病相怜,撇了撇嘴,把希望寄托在经过专业军队训练的身上。

空气中飘来一声无奈的笑叹,沉佑站在光洒进来的地方,身边跟着神色凝重的念梧,逆光勾勒出他丰腴的孕肚,几乎横贯了整个狭小的驾驶舱门。

“我来吧。你们都出去歇着,念梧留下来一起cao作。”他捧着圆滚下坠的肚皮,走起路来有些摇晃。

沉吝舒了口气,从让人产生密集恐惧的cao作台前让开。

飞行器左右摇摆几下,在深红宝石般的沙漠盆地里起飞,饶过狼烟四起的边境线,在人烟稀少的森林中穿行。

参天古木横斜旁出,沉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谨慎地cao纵着飞行器闪避,奈何这破铜旧铁过于笨重,免不了在气流摩擦中震荡颠簸。

念梧在副驾驶位上调控着航行速度与路线导航,时不时侧眸关注主驾驶的动静。沉佑蹙起眉头,额角蒙了一层密汗,脸色苍白得厉害。

“主君,您不舒服吗?”念梧问道。

沉佑将双手死死按住cao作杆,向右方掰到极限,险险避开一只从树顶高处落下的猿猴。飞行器呈45度斜角,他重心不稳,一下子撞到冰冷的机舱内壁上。

“唔!”沉佑微微仰头,将手放在小腹上,只觉得一抽一抽的疼。他困难地深呼吸几口,小声说,“是不是快到吃药的时候了…”

“是…可是您不舒服,要不今天就算了?”念梧迟疑地从袖子里摸出个白皙小瓶。

引擎在周围轰鸣,沉佑摇头,抬手拿过瓷瓶,用牙齿拔开木塞,翻倒在手掌上心。一颗红豆似的药丸撞击了几下瓶身,滚落出来。

“最后一粒了啊…那看来…”沉佑张开嘴,将药丸含入,缓缓咽下,“快了。”

念梧有些慌神,阻拦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能默默把沉佑扶回座位。

松涛如浪,飞行器是一叶独行的舟,来时的路已经隐匿于深不见底的绿。

乘客舱只有几张裂开的皮椅,沉吝站了会儿,癫得腰酸背疼,最终熬不住还是坐了。

楚鸢拽住她的衣袖,拿出一块雪白的方帕子铺在皲裂里椅面上,才放她坐下,说:“这翘起的边边角角已经风干得像刀子一样锋利了,别人还好说,族长大人总不能穿着后腚破洞的裤子回去吧。”

“还没正式进门呢,这就关心起妻主的衣着了?”沉吝仰头笑得轻挑,拍了拍大腿,“坐这儿。”

乌木般的黑瞳流转,清澈的眼波里满是娇嗔,楚鸢如雨蝶般投入沉吝怀中,侧头靠在她肩上,墨发如丝绸铺了她满身,在冷铁覆盖下泛出幽幽的光。

气息清浅的怀抱温暖得令人心安,楚鸢渐渐闭上眼,手指捏着她的衣角,上扬的眼尾含着若有似无的依赖。

他如一轮弯月静静倚在怀中,沉吝揽着细瘦的腰肢,慵懒随意的眼眸温柔下来。

驾驶舱里一片安静,穿过平稳的夜,矗立百年的沉氏城堡逐渐展露出它神秘的面貌。

沉吝揉着楚鸢的发顶将人唤醒,起身伸着懒腰推开舱门,长长地呼吸了一口久违的气息。

楚鸢揉着睡眼,偏头从她身侧向外张望。

在品种珍惜的绿植和古典奢华的雕塑环绕下,被擦洗得可以照见人影的大理石走道长长地连接着另一头漆黑厚重的生铁大门,一座气势磅礴的尖顶城堡高耸入云,如同一把直插苍穹的利剑。夏日里满墙的忍冬花衰败萎缩于墙角,灰蒙蒙的石墙露出它那张饱经沧桑的脸。

“满意么?”那永远张扬绽放的铃兰吹在他耳侧,“欢迎来到你的新家。”

沉吝吻了吻被风吹红的耳廓,回头看向紧闭的驾驶舱。

“哥哥?怎么还不出来?”她提高了声音。

“咚——”

里面传出一声巨响,是物体撞击到钢铁的声音。

沉吝脸色一变,折身往驾驶舱走。

这时,舱门猛地打开了,念梧撑着门框,嘴唇发抖:“主,主君…好像要生了!”

什么?!!

沉吝大惊失色,拨开她就往里冲。

她清贵俊美的哥哥在锈迹斑驳的地上蜷缩着,额发湿潮,黑衣下露出细瘦得能被风折断的手腕脚踝,与阵阵抽搐的硕大孕肚形成对比,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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