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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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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他。”

“你渡劫时…见到了师尊?”

“嗯。”应芜苦笑,“我觉得他在等我…他…他还在吗?”

何等聪慧!苍列叹道:“你渡劫十年,他现下已经快要消散了…”

应芜心里一紧,将手抽回,可还是等着苍列说话。

如何舍得不让她去?

苍列道:“不论发生什么…你要稳重,他不想见你痛苦,让他安心离开吧。”

应芜点头,她转身时,袖口滴滴答答的淌出血来,几乎洇湿了她整个臂膀!

苍列忙道:“阿芜,你伤未痊愈。”

应芜这才察觉出痛,看到旧伤开裂,她猛地一怔。

苍列问她:“为何不疗伤?若是无法运气,便让师兄来。”

应芜摇头,她调整气息,将伤痕修补,又换了一身赤红霓裳,她回头道:“这样渗血也瞧不分明,而且师尊他喜欢我穿红衣。”

苍列不疑有它,又觉得心痛。

他早已看不见了…红裳白裳,又有何用。

应芜匆匆赶去他身侧,褚绥正守在溪边,瞧他…竟是在写字。

好悠闲。

应芜走过去,就瞧见水中写着“桃李春风浑过了,留得桑榆残照”。他想了想,觉得桑榆残照也要没了,就把这句擦了。

应芜跪在他身边,他只觉得有些动静,便伸手去摸,应芜将他的手盖在头顶,就像幼时那样。

褚绥抚摸着她,以神魂相问:“渡劫可还顺畅?你大好了?”

应芜的血淅淅沥沥地淌在溪水里,她手臂上的旧伤疼痛至极,但她还是缓声说:“好了,徒儿大好了。”

“那便好。吾将西辞…你…”

却不知该说什么。

应芜摇头,窝在他膝上说:“再留一段时间,阿芜陪您。陪您等到日落…就是您自比桑榆,确实不妥,以您的美貌,叫芝兰玉树才好。”

“你总是惦记着皮相,不过红粉骷髅,没什么好的。”

“都是好的,您哪里都是好的。”

“好好好…不争什么是好的了。”褚绥轻声说,“你伤着了,吾怎么嗅到一股血腥气。”

应芜遮掩了气味儿,还是没能逃过他的敏锐,她摇头,撒谎道:“徒儿好了,没有受伤。”

他并未戳破她的谎言,而是心疼道:“劫后逢生,要好生调理,不必急于一时。”

“是生是死,于我无差,您走了,我对此早就…”

“别如此说,吾心里难过。”

“不说了…阿芜不想让您难过。”应芜又问,“但徒儿陪您去,您不…不想么?”

褚绥沉默良久,才说:“隐约是想的,你能陪吾,这路上也不寂寞。但比起相伴,吾还是愿你好好过活,这样才走得放心。”

应芜心里想的却是:他也想过让我陪他同死,可见他还是依恋我的。

应芜问:“那日您说,要早些相遇,就能和我相守万年…您还记得么?”

“本是心中所想,居然说出来了?”

“嗯…这都是真的,对么?”

“不曾有假。可惜吾寿数已尽,终究…负了卿卿。”

应芜摇头,“您未曾负我。”

褚绥却总是对她有很多愧疚,譬如,他已猜到自己大限将至,却还执意抚养她长大,心里隐约是存着让她为他送终的愿望的,譬如,他有时对她过于溺爱,连自己都觉得不妥,却总是收不住心思,这才让她如此依恋自己…诸如此类,这十年等她,又反刍起来,口中酸涩,让他后悔自责。

褚绥问她:“你厌吾舍你而去么?”

“不…”应芜咬唇道,“您…您定不是有意离开阿芜的。”

此句一出,褚绥又是一声叹息。

他其实…并不盼着生了。如今她在,又想替他执剑,镇守四方,他忽然觉得轻松,尽管心疼,但还是有些轻松的。所以如此喂她修为,亦是想在死前让她能尽力多吃一些,让她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别人,就不算浪费。

褚绥坦然道:“阿芜,你说要为吾守护这天下,为吾分忧时,吾心疼,却也是欢喜的,你这样一心爱吾…吾受之有愧。”

“怎么…”应芜摇头道,“不要这么说,我爱你…是因为你如此疼爱我,这世上再无人像师尊这样疼我,阿芜此生只爱你一人…你不要觉得不好…”

褚绥安抚她:“怎会觉得不好,吾竟是这样好的人,让你如此沉溺?”

“师尊是最好的男子…没有人好过你。”

褚绥一笑:“鲜少有人这样说过,吾心里欢喜。”

应芜忽然觉得,他是这样单纯的一个人,总是对旁人好,却不求回报,旁人对他好一点,他就觉得惭愧,他有什么可愧的?

应芜咬唇,伏在他怀里啜泣:“阿芜只觉得侍奉您的时间太短,让您总是孤身一人…”

“无碍,吾已了无遗憾。只因有你。芜儿…”

应芜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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