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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禾暖醒来,第一反应摸手机,他半眯着眼点开微信,蹦出来一条消息。

金主13:我到北京了,身份证发我。

私人飞机落地机场,戈修元走出舱体,身后跟着一名怀抱保险箱的保镖。

周瑾的加长豪车就停在舷梯不远处,司机下车,为戈修元拉开车门。

一见面周瑾就嚷嚷:“草,你终于回国了,我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

戈修元才不信,“呵呵,周大少还有无聊的时候?”

“我这不是想你嘛,”周瑾肉麻地表演,“今晚上出去high?”

“不了,”戈修元淡淡地说,“我有正事要办,过几天吧。”

“什么正事?”

“老爷子过八十大寿,”戈修元拍拍保镖手里的金属箱,“二爷爷让我带寿礼。”

周瑾一改嬉皮笑脸,“那确实是正事儿,二爷爷的寿礼肯定是好东西,让我开开眼呗。”

周大少的车,那必然是几百万的好车,减震一流,行驶在高速路上,平平稳稳。保镖戴上手套,拧开机械锁,打开保险箱,从层层叠叠的海绵里,又托出一个小型密码柜。

周瑾有点震惊,“啥玩意儿啊,这么金贵。”

戈修元伸出修长的食指,指纹开锁,丝绒里衬内,卧着一只古朴的天青色瓷碗。

周瑾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只一眼就认了出来,“草,北宋汝瓷?”

“嗯。”戈修元合上盖子。

“啧啧,大手笔啊。”

戈家太爷是江南一带的富豪巨贾,育有两子,五十年代国内时局动荡,便举家搬到了美国经商。就算搬到了国外,也改不了在国内的作派,不但按中式风格装修住宅,还搜罗了大批流落在海外的古董。

戈修元的爷爷是长子,八十年代回到国内,捐了一批文物给博物馆,并受聘担任经济改革的顾问,而次子,即戈修元的二爷爷则留在了美国。

戈修元的姑姑和大伯继续从政,反而戈修元的父亲觉醒了“家族血脉”,创建起偌大的商业集团,期间结识了周瑾的父亲,两家就此成为邻居。

戈家三代都爱收集古玩,在地下还建了类似银行金库的恒温收藏库,20多吨的防盗防爆防火门,将珍品牢牢锁在里面。

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周瑾感叹几声,又开始打听,“你家给老爷子准备了什么?”

戈修元淡淡道:“听我爸说,收了幅清初的古画。”

“我去,”周瑾抱怨,“你家送这么重的礼,让我家怎么送?寒碜死我算了。”

“你和我比什么?”

“嘿嘿,我这不是把老爷子当亲爷看了嘛……”

一路闲聊,周瑾发现戈修元时不时点开微信看一眼,他不由得好奇:“谁啊?让你这么上心?”

“没谁。”戈修元按灭手机。

纵使薛昭不想禾暖去北京,那一天还是来了。

禾暖告诉奶奶自己要和同学出去旅游,然后便开始兴冲冲地收拾行李。

薛昭送他去机场,亲眼看着他走进安检,心里总感觉不妙。

anan给了禾暖一个地址,下午飞机落地北京后,禾暖本想坐地铁去,但对方一直在催,他只好打了辆出租车。

天色已晚,华灯初上,街道两侧熙熙攘攘、繁华似锦。北京,一切都是金灿灿的,一切都是亮堂堂的,一切都是好的。

禾暖下了车,仰望金碧辉煌的高楼,嘴不自觉微张,他咽咽唾沫,走进了玻璃旋转门。

过了安检,他背着大旅行双肩包,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不知道往哪儿走。

大堂里很吵,不少打扮时髦的俊男靓女在左前方排队,他也跟着站到了队尾。

终于轮到禾暖,一位工作人员朝他伸出手:“你好,请出示身份证和电子票。”

“票?什么票?”

另一位工作人员只好拿来菜单,禾暖接过看了一眼——普通入场费1500rb/人。

“不好意思。”禾暖尴尬地笑了笑,放下菜单离开队伍。

“土包子,进城呢。”一个年轻男生小声说,其他人跟着笑起来。

禾暖走出旋转门,茫然地站在街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点开微信,给anan发消息。

麦子:哥,我到门口了。

金主13:好。

过了一会儿,刚刚的工作人员跑出来,对禾暖说:“是禾先生吗?不好意思,请和我来,您下次可以走贵宾通道。”

打开沉重的不透光金属大门,震耳欲聋的音乐轰然传出,昏暗的环境里,五颜六色的镭射灯闪烁,禾暖顿步迟疑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下方是一个巨大的舞池,led屏的舞台旁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卡座,无数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躁动的音乐中扭来扭去。

工作人员没带禾暖下舞池,反而带他上了二楼的包厢。包厢隔音很好,一侧墙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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